吃过午饭，耀此刻正靠在树底下闭目养神。
聂飞缓步靠近道：“感觉你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啊？”
听到他的声音，耀便赶紧起身行礼，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向对方道歉。
整个练习场就这么十几号人，而且相互分散，从看台高处一眼就能分清楚谁是谁，包括偷懒和发呆的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能留在聂飞手下历练的，都是意志力强大，十分刻苦的战士，几乎不会出现状态不佳，或是偷懒这种情况。
因此，聂飞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耀的身上，不光是因为小姐的委托，还有他对于耀天赋和力量的期待。
如果能够得到足够的重视和培养，将来超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平日里，学员们一丝一毫的状态变化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更别说向耀这种一早上的精神不振。
只是为了不影响练习场其他人，他才一直等到现在才说。
“我观察你一早上了，虽然表面上你一直在练习，但动作上明显心不在焉，想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能让你这种冷静的人神游一早上”
聂飞平静的笑谈道，放下了平时那份严肃的神情，让耀感觉到了一丝亲切和震撼。
他练习的地方背对观众台，从聂飞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脸，加上他基本上就没停过，耀自认为没有破绽，至少绝大多数状况下，都看不出有问题。
而对方居然能从自己的动作变现上，分析出自己的状态，这一点着实令耀有些惊讶。
一来这说明了聂将军的观察明锐，感知力强大；二来说明了他对于手下士兵的负责，能够长时间把注意力集中在对于学员的观察上。
得知对方注意了自己一上午，耀此时也是有些羞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沉默着低头道歉。
“看来是对你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不好说明，那就不用说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好表述的心事”聂飞微笑着安慰道。
不过紧接着，便是沉声告诫：
“不过，再重要的事情，也应该在适当的场合思考，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应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当下要做的事情上，同时分心两侧，只会拖累自己，途添烦恼。
专注是做好一件事的核心，机械的练习不会有任何成效，你已然浪费了一个早上，下午的对人训练，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如果你做不到放空，那我建议你下午的训练就别参加了，回去休息，把心理的事情先想明白，解决后再过来”
说完，聂飞拍了拍耀的肩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耀则是缓缓抬头，看着聂将军平静的脸庞，他双眼中透露出的那份坚定与平淡，此刻平复着耀心中的忧郁和不安。
这种完全放空自我，宛如镜面般平滑，且毫无激荡的内心，毫无疑问是强者的象征，尽管对方是魔徒，但光是能够达到这一境界，就足以说明他内心的强大，和对于实力的自信。
而这，也是耀所追求的内心境界，只是现在，他还远远达不到。
受到聂飞的感染，耀的内心渐渐平复，脑海中快速梳理着所有事情的脉络，他非常清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是不可能将注意力完全集中的。
聂将军说的对，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练习，不过是浪费时间，与其这样，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调整好心理状态再说。
知道自己和月的真实身份，掌握着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因为特殊目的而接近自己，神秘且危险的美丽少女。
正如林云燕所说，她虽然让人捉摸不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了保护他们兄妹而将自己至于危险之中，为了他们花费时间经历，仿佛是将他们兄妹的安全置于首要一般。
同时，她也是有着令人怜悯的过去和命运，孤独的承受着一切的柔弱女孩，这样的少女，她究竟是敌是友，自己和妹妹，又能否给予她真正的信赖？
忌惮，感激，怜悯，这三种情感此刻在耀的心中来回打转，一时间令他的内心再次陷入混乱，有些头晕目眩······
与此同时，
在耀这边静静思考的时候，林云燕也是抽空离开了一次修炼的洞窟，返回城堡查看林梦羽的状况，顺带向聂飞了解了耀的情况。
在得知他一早上心事重重的情况后，林云燕也是有些无奈，甚至于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在这种时候告诉他这些，究竟是对是错？
她当时确实有些着急，但她也没想到，这件事能让这个平时淡定自若的少年犹豫这么久，看来，他确实很在意，不敢轻易下结论，至于对他练习的影响，也只能看他自己的心态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