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士兵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兵,甚至于他们所认识的第一个单词,就是d意志。
他们从小便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变成现在这样也无可厚非。
说实话拉曼有时候还是很羡慕他们的,毕竟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们心里至少有一个坚定的信仰。
无论这个信仰是对是错,至少他们能用这个信仰来克服恐惧。
而拉曼就没有,他每次战斗都处在靠后的位置,进攻的时候也多是走两步便趴在地上,装模作样的瞄准然后开枪。
重复这些动作,直到战争胜利,或是撤退。
那一小罐他珍藏的烈酒被他尽数喝掉,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
他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最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有人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在梦里的他,只觉得这是他心爱的奶牛蹬了他一下。
拉曼睁开眼,拿掉了脸上盖着的帽子,看见全副武装的战友正站在一旁,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走了怂包!我们得赶在五点前到达指定位置!”
拉曼沉默着站起身,抓起自己的步枪,抖了抖上面的沙子,跟着队伍,脚步一深一浅的踩在黄沙里,走向了战场。
说实话拉曼还没有醒酒,他还是有些醉意,迷迷糊糊的,甚至看他眼前轰隆隆的坦克都是重影的。
拎着步枪前进,队伍旁有几个人拎着弹药箱在路边,给每一位路过的士兵分发子弹。
子弹,这玩意现在也算是稀缺物资。
拉曼经过分发弹药的人身旁,伸出手抓了一把子弹,他也不没注意他抓的是什么型号的子弹,便塞进了口袋里。
他迷迷糊糊的抓了一把子弹,他自己还不知道。
而他手里那杆步枪,只剩下弹匣里的四发子弹,再之外,他就没有其他的武器可用了。
如果那把工兵铲能算是武器的话。
跟着部队一路前进,来到了指定的地点。
那是一处偌大的背坡,足以藏下一支庞大部队。
而背坡的另一面,距离盟军所在的城市,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这是一个十分理想的进攻位置,更何况他们还是佯攻。
随着部队一起拉来的重武器被架设在后方。
所谓的重武器,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是迫击炮这种算得上的大口径的武器。
机枪班拎着机枪,趴在吗每一个适合射击的点位上,几根用于替换的枪管扔在一旁,用布条包裹着。
拉曼这时才有些醒了酒,他拽住一个士兵问道:“兄弟,能告诉我,我们要去打谁吗?”
那士兵有些疑惑的看着拉曼回答道:“打谁?你没睡醒吧,这里除了盟军,我们还能打谁?去打大象吗难道?”
拉曼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那顶软趴趴的破帽子,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帽子扔在一旁,随手偷了顶钢盔。
但是他没注意到,那钢盔上印着的字符,那是爆破班的字符。
拉曼带好头盔,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下,等待着进攻命令的发起。
随着时间推移,三发信号弹腾空而起,紧接着就是数不清的照明弹被打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