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咱们越退,人家越上前,丢了淮安,接下来就是扬州了!”
贾珝却是泰然自若,喝了口茶,这才说道:“退一步蓄势,方能跳更高!再说了,这些年南直隶被搞得乌烟瘴气,让他们帮咱们清理清理也好。”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问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钱峰将手中的茶碗一放,冷笑了一声,说道:“伯爷放心,他在如皋任上不仅犯有贪酷之弊,还结党营私,居心叵测。”
“哦?”
贾珝好奇道:“这么久了还能查到?”
钱峰一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东厂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
说着,连忙问道:“伯爷真打算将他领进京?这位可不是个善主!滑着呢。”
贾珝轻笑了一声,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片刻,外间的乐器声、歌声戛然而止。
贾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举起手中的兵部牒文,气喘吁吁地说道:“三,三爷....六,六百里加急.....”
贾珝勐地站了起来。
钱峰也站了起来。
贾珝大步走了过去,接过兵部牒文,撕开封口,展开急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钱峰被他的神态惊呆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贾珝直接道:“王子腾战败了!”
钱峰也震惊了!
..........
“你要和玉儿一起乘船回京?”
林如海随手将兵部牒文丢到书桉上,目光转向了贾珝。
贾珝:“兵部牒文上写的很明白,让我收到牒文回京。”
林如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瞟了贾珝一眼,没有吱声。
杨雄见机说道:“伯爷说得不错,兵部只是召伯爷回京,并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到。”
说到这,呵呵一笑,“镇国公已经率御林军进入草原作战了,这个时候着急赶回去,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另外,先让他们试一试草原的水深。”
贾珝向杨雄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林如海说话了,“你们就这么确定?”
贾珝:“先说王子腾战败一事,要知道,那可是五万全副武装的精锐,不是鞑靼、朵颜那样的乌合之众,就算是王子腾指挥失误,瓦剌人最少拥有十万以上的兵力,否则不可能给明军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要知道,瓦剌主力都在和林与鞑靼、朵颜联军作战,这么大规模兵力调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还要躲过鞑靼人的斥候.....”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阴谋?”
杨雄:“至少瓦剌人提前知道了大军行军路线。”
林如海被这话说得心里一动,望着贾珝,等待他说出下文。
贾珝:“也许我猜错了,不过,御林军中一定埋有朱厚泽的棋子,关键时刻肯定会出手。”
林如海的脸色立刻异常庄重严肃起来,“这么说,那三十万大军岂不是危险了?”
杨雄苦笑了笑,站了起来,“大人怎么这个时候犯起了湖涂,伯爷能猜到的事情,陛下怎能不知?朝廷不可能不做准备,况且,宣府、大同一线的边军主力尚在,随时可以北上支援御林军作战。”
林如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望了望杨雄,又将目光转向了贾珝,“既然瓦剌人可以贿赂收买了榆林等地的军将,你们说,其他边镇会不会也有人被收买了?”
贾珝一怔,和杨雄对视了一下眼神。
半晌,林如海又叹了口气,“你们说,朱厚泽会不会是故意放弃了王庭,没了王庭他们就没了后顾之忧,他们是生在马背上的民族,若是避而不战,采用袭扰的战术,御林军多是步军,粮道可就危险了。还有,我怀疑,王子腾在瓦剌王庭消灭的根本不是黄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