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罗斯上校的理由很充分,同样也获得了詹姆斯.邓达斯爵士的认可,但是古板的詹姆斯.邓达斯爵士始终没有为罗斯上校破例一次,他始终认为地中海舰队必须要在内阁或者不列颠驻奥斯曼外交大使的授意之下才能够行动。
否则的话,詹姆斯.邓达斯就是在破坏不列颠海军神圣的纪律,尊贵的皇家海军可不能向陆军学习。
面对古板的詹姆斯.邓达斯爵士,罗斯上校也只能选择继续观望。
4月1日,清晨,微熹阳光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之时。
位于地中海中心地段的马耳他港口码头,一艘悬挂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正由西北方向徐徐驶来。
负责马耳他警戒的蒸汽巡航军舰在发现法兰西蒸汽快船后的第一时间,迅速朝着蒸汽快船靠拢。
蒸汽快船与巡航军舰行驶了大约5分钟之后,在距离马耳他不足2海里处的海面相遇。
巡航军舰舰长当即派遣水兵询问蒸汽快船为何要靠近马耳他港口。
“我们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地中海舰队第一中队巡航舰队,你们已经擅自闯入我地中海舰队巡逻海域,请马上离开!请马上离开!”站在舷首的水平扯着嗓子卖力地向蒸汽快船所在的方向呼喊,在这个无线电不发达时代,军舰与军舰之间、军舰与民船的传令要么依靠军用旗语,要么就是依靠吼。
前者适用于短平快的传递有效指令,后者则适用于现在这个场景。
扯着嗓子呼喊无疑是最费力的一件事,比起卖力的询问对方身份,许多水兵更愿意一炮解决掉对面。
如果对面的蒸汽快船不是悬挂了法兰西国旗的话,那么巡航舰完全有理由将对面船只当做间谍一炮解决掉。
悬挂了法兰西国旗的情况下,不列颠军舰必须要慎重处理。
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引发一场意想不到的政治危机。
没过多一会儿,悬挂着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中传来一道声音:“我是不列颠驻奥斯曼大使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现在需要前往马耳他军事基地,同詹姆斯.邓达斯中将会面!”
听到对面蒸汽快船传来的回应,巡航舰上的水兵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不列颠大使会出现在一艘悬挂着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之上。
其中一个水兵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水兵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向舰长汇报!”
还没回过神的水兵“嗯”了一声后,转身前往舰长室汇报,走在半路上的他突然反应过来,凭什么要他去汇报,水兵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站在舷首的同伴见状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水兵见状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向舰长汇报这个消息。
“你确定是没有听错,对方的名字叫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当水兵将这个消息告诉舰长的时候,立刻遭受到了舰长的质疑。
“我确信也没听错!他说自己是不列颠大使,还说自己叫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水兵信誓旦旦地对舰长回应了道。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同坎宁见过面的舰长决定亲自前往舷首去看一看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熟知那个大使。
在水兵的带领下,手持瞭望镜的舰长从舰长室出发很快便抵达了舷首。
站在舷首的舰长透过瞭望镜看到站在蒸汽快船船头的坎宁,这一下舰长不在怀疑坎宁大使的身份,他赶忙冲对面坎宁喊了一嗓子道:“坎宁大使,请跟我来吧!”
“好!”对面的坎宁立刻回应了一句。
在舰长的命令下,装载在巡航舰上的蒸汽机再一次启动,另一艘蒸汽快船同样也重新启动起来。
巡航舰与蒸汽快船一前一后驶入马耳他港口,快船在马耳他港口停泊靠岸之后,木制楼梯缓缓放了下来,一条用来连接快船与港头码头的人行通道正在构建。
居住在马耳他的水兵家属好奇地注视着这艘悬挂了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待到木制楼梯完全着地之后,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缓缓从楼梯走了下来。
将坎宁的双脚完全踏上马耳他的土地之时,木制楼梯再一次被快船上的水手收回,现在甲板靠近码头一侧的船长向陆地上的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挥手诀别。
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同样也微笑着冲着这位船长挥手。
蒸汽的嗡鸣声再一次出现,悬挂着法兰西的蒸汽快船缓缓驶离马耳他港口。
巡航舰队同样也紧随其后护送他们离开马耳他,当然了,巡航舰队嘴上说是护送,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蒸汽快船在马耳他附近海域徘徊。
望着渐行渐远的蒸汽快船与巡航军舰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港口。
在驻守在马耳他的海军士兵带领下,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不仅见到了地中海舰队司令詹姆斯.邓达斯爵士,而且还见到了自己在奥斯曼帝国大使馆的驻守罗斯上校。
詹姆斯.邓达斯看了一眼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又看了一眼罗斯上校,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既然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大使已经来了,为什么罗斯上校还要多此一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