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是施大暄。
很显然,现在已经死掉了。
郑成功的宅院着火,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郑彩将所有人都调动过去帮着灭火,他却反身来到了施大暄的住所。
两天两夜奔驰千里,让施大暄疲惫不堪。脑袋粘在枕头上便睡得很死,什么也听不到。
“施叔叔,快醒醒,出事了。”
施大暄艰难的睁开眼睛,见是郑彩站在床前,脸色惶急。情知非同小可,连忙坐起。
“发生了何事?”
郑彩显得方寸大乱。
“福松那边走了水,恐怕凶多吉少。”
施大暄眼前一黑,什么也顾不得,连忙从床上跳下来。都来不及穿衣服,就想要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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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迈出一步,他突然回手,如同虎爪一样抓向郑彩。
然而手掌刚到半路,后腰的位置上勐的一痛,随即所有的力气全都开始极速流失。
施大暄缓缓回头,对上了郑彩狰狞的神情。
“畜生,就知道……就知道是你。”
郑彩狠狠地拧动着刀柄,将施大暄的肚腹搅和的稀烂。
“你不过是我郑家的奴才,竟敢不将我放在眼中,怎能让你活命?”
施大暄知道自己没救了,只能狠狠的咒骂。
“小畜生,看你将来是什么下场。”
解决掉了施大暄,郑彩将自己的亲信叫进来,抬着他的尸体、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偷偷的运到了宅院外面。
郑彩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他的所作所为,恰好被救出来的郑成功看在眼中。
郑成功很安静。
哪怕心理波涛汹涌,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在左梦庚身边接受的良好教育,让他深深明白,此时的冲动,只会葬送自己的性命。
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扭转乾坤。
郑芝龙回来了。
郑氏的船队也回来了。
只是和离去时的波澜壮阔不同,回来的船队凄凄惨惨、零零落落。
附近的人都赶到了码头,看着船队的惨状,许多人不由自主的痛哭了起来。
郑芝龙被人搀扶着走出船舱,看着岸上的男女老幼,根本抬不起头来。
“一官,俺家男人呢?他咋样了?”
一个妇人目光来回搜寻,待什么也没有发现后,不禁开口询问。
“我家儿子呢?”
“我爹在哪儿?”
岸上的人纷纷嚷嚷,全都在询问自家亲人。
郑芝龙一个也不敢回答。
他带着人家的亲人出去打仗,却一个都没有带回来。
郑氏集团全是以乡邻结成,上上下下都是附近的乡亲。
大发利市的时候还好,一团和气,没有人不高兴。
现在打了大败仗,多少人家破人亡,让他这个首领也无力面对。
正茫然无措的时候,远处冲来一队兵丁。
郑彩打头,喝令士兵们将百姓赶开到两旁。
他亲自迎上了船。
“义父,且先回府吧。”
郑芝龙心神激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点点头,上了郑彩带来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