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克林的眼望着她,如同显微镜一样放大她五官的每个毛孔,最终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微尖的眉宇拧着。
刘程然改完医嘱走回来说:“和麻醉科说了,我傍晚也会留下仔细和夜班交代好。”
“谁今晚留下?”谭克林扫目所有人。
其他人正在喉咙里酝酿什么话。
谢婉莹出声:“我留下吧,谭老师。”
感觉老师很生气,谢婉莹想想,自己捅破的那层纸,自己来承担吧。
“你留下?”罗燕芬他们先转头看向她了:你这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你怎么留下看护病人?
“我可以观察病人的病情,通知值班医生。”谢婉莹说。
好吧,她这话瞬间让人笑出声来。
谭克林喉咙里低低笑了两声。
周围的人毛骨悚然:一个刚气到极点的男人突然笑了,这不叫人一个个脑袋要炸了。
没人敢问状况。
只见他收敛住笑的同时,似笑非笑的墨黑眼珠子盯住谢婉莹说:“你是有这个资格观察病人的病情。问题是——这、事、是、该、你、做、的、吗?”
谭老师放慢的语调谢婉莹听明白了,这刻聪明地闭紧了自己的嘴。
“谁该去做这个事?”刘程然代替他再问。
“我——”罗燕芬他们三个领悟过来了,齐齐举手。
“你们三个今晚留下。”小孙医生有气无力地补充,想着麻烦这三人做事认真点吧。刚一听都知道纰漏就是不认真搞出来的。
好像这事终于告一段落,可以的话,现在这几个人想逃命一样跑回办公室里去了,回哪儿重新整理整理心情再工作。
可副高没有说散会。
一帮人静等副高的命令,四周空气进入死寂的状态,可以听见各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