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季司温忽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她是做医生的没错。
是见过,摸过,也没错。
但这也不意味着她能帮秦以渭……
上厕所啊!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她的脑袋就快要炸开了。
手心都开始发烫。
她几乎想把自己的手甩出去。
好像已经握过了什么东西一样。
看着她这副样子,秦以渭也大概猜到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咳嗽了两声,道:“我又不是腿断了,只是膝盖疼,身上也用不上力气而已,你把我扶到卫生间里,我自己就可以上,上完再把我扶到床上去。”
“这个沙发……”他微微拧眉,“睡得我腰疼,腿也伸不直。”
秦以渭大概有一米八六,蜷缩在这样一个小沙发上,确实是有点太难受了。
但是刚刚他处于昏迷之中,季司温也实在没力气把他搬到床上。
“好……”她赶紧应下,然后过去扶他。
她把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然后用力把他扶了起来。
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清冷的松香木气息交织在一起,闯入她鼻腔。
卫生间离客厅并不算远,但秦以渭身上的伤却比他想象中还要重。
站起来之后,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地疼。
季司温把他扶进卫生间,就在外面等着他。
没多久,他便哑声道:“我好了。”
他按下冲水键,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来。
“我来帮你洗手吧。”
季司温赶紧进来,扶住了他。
帮他洗完手,她又帮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这个别墅一楼刚好有两个房间,他们俩刚好一人一个。
把秦以渭扶进房间里躺着,季司温也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折腾下来,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打开手机,发现三个多小时前安安给她打过视频电话,她却没有听到。
于是她就回拨了回去。
“妈咪!”
安安可爱的小脸在镜头前放大。
“妈咪你有没有想我!”
“妈咪当然想安安啦,”季司温隔着屏幕,忍不住想摸一摸安安的小脸,“你这两天有没有乖乖的呀?”
“我可乖了!妈咪,不信你问叔叔!”
安安把电话手表给了许归宴。
许归宴浅浅一笑,“温温,你放心,安安在幼儿园一切都好,今天还得了两朵小红花,今天我带她来看康康了,康康也一切都好。”
他把摄像头对准了里面的病床,“你看,康康现在一切数值都很平稳,今天也醒了,但是没一会儿又睡着了,他现在还是有点虚弱,不过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放心就好。”
季司温看着屏幕那头,躺在床上的康康人,忍不住鼻子一酸。
康康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康康目前还好,后续的话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你那边怎么样了?”
许归宴把摄像头转了回来。
季温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吸了吸鼻子,压住自己喉咙的酸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还好。”
其实不好。
秦以渭不松口,ciya那边就完全没有希望。
如果不能拿到有凝血功能的实验成果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此行的意义到底在哪。
也许……
她应该找机会再和秦以渭谈一谈?
“温温?”
许归宴看她走神,喊了她一声,“你现在在哪呢?”